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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朝苏洛河伸出手来,真挚恳求道:“拜托,看一下嘛。”
苏洛河闷闷不乐,垂下头来。
他越是回避,林微微就越是担忧。那样嚣张跋扈横行无忌的苏洛河,如今却紧紧抿着下唇,不叫嚣不嬉闹,静静将头侧向一旁,低垂下来。
林微微拿起药膏,默默坐到苏洛河的右手边。
她边旋着药膏的盒盖,边说:“老大,你这么沉默,该是伤得有多重啊?”
苏洛河的右手捏成了一个拳头,轻放在腿上。林微微拿着旋开盖子的药盒,食指从内划了些雪白的膏药出来后,停在当空。
林微微歪了歪头,对上苏洛河侧到一旁的视线,苏洛河慌慌张张的转开头去,林微微鼓鼓腮帮子:“真的伤得这么厉害吗?”
苏洛河斜眼看来。
林微微佯装沉思道:“难道真的同孟柯说的一样,老大你的右手被陈姗姗那一鞭伤了筋脉?”
“什么?!”苏洛河一愣,“你刚刚说,孟柯说了我什么?”
林微微努力忍住已经漫溢到嘴角的窃笑,将眉头皱成一团,做出十分痛心的模样,“难道不是伤了筋脉?”
苏洛河立即抬起右手,摊开手掌道:“我怎么可能被那小屁孩伤得这么严重?你看看!我不过是瘀青了……”
这只巴掌上横过一道触目惊心的宽厚淤青,有些地方更转成了黑紫的颜色。仿佛看见了苏洛河抓住长鞭咬牙切齿的瞬间,林微微的手掌似乎也酸痛了起来。
她低声问:“很痛吧。”边将食指上沾着的药膏涂上去。
药膏清凉,涂到那因瘀伤而火辣疼痛的地方,瞬间缓解了刺痛。
苏洛河看着林微微小心的将药膏涂开,左手捏着茶杯,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没有伤到筋脉。”
“嗯。”林微微抿着嘴偷笑。对于苏洛河的伤势,孟柯可没有明显提及过。方才自己胡诌出来的那句话,无非是因为苏洛河的别扭脾气,使得林微微不得不用上了激将法。
原本说出口的时候还觉得用这句胡诌来激苏洛河挺白痴的,像苏老大这种行走江湖惯了的风云人物,怎么会被个小屁孩的一鞭而抽得伤了筋脉?
练武之人,伤了筋脉是多严重的一件事情呐。更何况,苏洛河受伤的还是右手。若是真的伤了筋脉,便不能再打架,不能再斗殴,也不能再做那江湖传言中右手持剑横行无忌的苏妖孽了。
可是,苏洛河居然信了。不仅被这句话激得紧张兮兮地摊开手来给林微微查看他的伤势,而且还认认真真的解释说他没有伤到筋脉。
苏妖孽的筋脉传闻中如铜墙铁壁一般,哪是随便什么人想伤得到就伤得到的?
林微微闷头替苏洛河上药,一点点一点点缓慢轻柔的擦开。
苏洛河再三思量,觉得还有必要再深入解释一下,于是别别扭扭的清清嗓子道:“我这手好了,照样还是可以狠狠揍人的。”
林微微抬起眉头瞅了他一眼,复而低头。啧啧啧,这人伤成这副模样,怎么脑子里想的还是揍人呢?
真想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那里面究竟装的是怎么样的一团思路。
苏洛河见林微微抬眉低头间,满眼的不忿,以为她不信自己的话,依然相信着孟柯的胡说八道,于是道:“孟柯这人说话特别不靠谱,你千万别信他。我告诉你——臭丫头,即使现在这手伤得厉害,我仍能随便将几个人狠狠打趴在地上,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说得激动,恨不得跺脚捶胸表示自己言语的真诚可信。
林微微没见过有人嘴硬成这样,明明先前擦药时自己下手重了点,马上便听见了苏洛河倒吸口冷气地嘶了一声。应该痛得很厉害吧,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嘴硬呢?
替苏洛河擦好药,林微微接着替自己那无辜崴了的脚脖子擦起药来。
“所以,”苏洛河一字一顿,似乎因为什么而略有些别扭和尴尬,却还是咬咬牙努力说出口来,“所以啊,你以后跟着我混也肯定没什么问题的。我照样能把你罩得好好的。”
“……”林微微冷汗。老大,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兴致拉帮结派呢?
“怎么样?”苏洛河眸光闪闪。
“哈?什么怎么样?”林微微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反正现在到了曦宜城了,等找着你师父的时候将他甩了,然后跟着我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微微看看脚上的伤,说:“这崴得不大严重,想来明天大约能好些。到时候我要去静王府那边找静王世子的,我师父在不在他那都不好说呢。”
“明天留在这养一天伤,”苏洛河提议的时候,唇角有丝很容易便令人察觉到的奸笑,“后天我们陪你一道去静王府上。”
林微微力争道:“现在我师父有没有被抓都还不清楚呢,耽搁太久不好。”
“就一天。”苏洛河坚持,“你也能好好养一下伤。”
林微微正奇怪着,突然听见一个病怏怏的声音飘了过来,“原来你是想去静王府找静王世子啊。”
顺着那个声音望过去,林微微很惊讶地看见陈景跃扶着门,摇摇欲坠的往里走,胸口印着两个大脚印,顶着一头鸡窝般的头发,与之前那个温润谦和的公子形象大相径庭,林微微很失礼地惊叹了一声。
好在陈景跃一身肌肤麦色健康,即使一身模样已经十分狼狈,却至少没有显得邋遢不堪。
他一屁股坐在苏洛河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