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上换洗的衣服。
另一个垂手而立,她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这不是昨天晚上把自己按水里的那女人吗?
要还有些饿的肚皮,顿时饱了一般,一股莫名的腹胀之气上涌,打了一个饱嗝。
戏里常说,人一犯贱就会自找死路,看来此话不假。
想杀自己的人都送上了门来了,岂有不修理一下的道理。
施雪菲整了整衣衫,跳下马车,用手指尖勾起食盒,里面的白面馒头异常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仰脖深吸一口气,香是香……只是白白便宜了眼前的三个人……
“马公公,今日试吃的太监是谁?”
“钱三。”
“哦,钱三昨晚上贪凉,病了,今天就换人试吃吧。”
马公公一怔,看了一眼四周,远处李公公的手下孙有财,他遥手一指“孙有财过来。”
孙有财小跑到车驾前,马公公将一小块馒头放于碟上,道:“吃。”
孙有财迟疑的看向施雪菲,见她抱胸看着天空,赏着未落的月,迎着初升之阳,一幅置身事外的表情。
他拱手道:“马公公,这试吃一直是钱三的事,奴才不敢。”
马公公还未说话,施雪菲仰着脖儿,拉腔拖调的叹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双眼望天的姿式,“这奴才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我让谁吃,谁就得吃。”马公公声音微微大了些,“是不敢,还是不肯?”
身后突然传来,官靴踏地,步履沉沉的匆匆脚步声,带着杀气的一群人围上来。
施雪菲在一旁看着孙有财半天,悠悠叹了一声:“报应,来的真早。”
“来人,拿下这个假充太子府的刺客!”李公公上来便喝声道。
“是。”几个小太监,亮出明晃晃的刀,跃跃欲试,正要上前拿人。
站在一旁的马公公拦道:“李公公,这大早上的你别惊了皇上!”
“皇上?!”李公公冷哼一声,“那正好,让皇上也看看这个图谋不轨的奴才,是怎么把当朝一品大员,文武百官给当猴耍的。”
“谁告诉你我是假的?”施雪菲跃上车驾,扫着眼前数人,“你拿出证据。”
李公公胸有成竹的道:“她们就是证据。”
说罢,将手一指站成一列的三个妇人,“昨晚,我已审过这三人,她们都说在河边有试探过眼前这位方也人,他根本不认得太子府中的小人,怎么可能是太子府的人,而且他根本不是个男人。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
李公公声音不大,可足以让在场人都听得清楚。
马公公嘴巴打着磕巴,“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人。”
车驾边护驾的锦衣卫,也不敢吭声。
这种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
施雪菲拂了拂衣袖,李公公的手下便迫近一步。
“别等了,纪元彬,纪大人今儿一早去前方探路,一时半会回不来。金大人正跟将军们议事,没空管你这种小奴才的生死。”
“小的一日伺候皇上,就要做好一日的事,我的事先放下,等我问过皇上的意思先。”
“不行,给我拿下她。”
“慢着。”一直保持中立的马公公,此时才想起他才是大内的总管太监,“她也伺候皇上多日,凭你一张嘴说她是假的,那置杂家于何地,况且金大人指定小方在御前伺候,要发落也轮不到你。”
施雪菲不急不慢的转身撩开车帘。
李公公鼻中冷哼道:“多此一举。”
施雪菲侧目长长叹了一声,颇为同情的看着,那些正巴不得她马上死掉的妇人和小太监们:“人生苦短。”
“哟,啰嗦什么。皇上的早膳还在这没吃呀?”身后的不男不女的声音,绵软里透着冷冷扎人尖刺,“马公公,奴才命人把皇上的新衣洗了,准备伺候皇上更衣。您说是先请皇上更衣,还是先等皇上吃了。”
“当然是……”马公公支吾着看向施雪菲,他是大太监,却也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主,皇上已死,他不得不给自己多留条路,于是道,“当然是看皇上的意思。”
施雪菲瞧了瞧马公公,心中骂道,老狐狸,随后钻进到里面,不一会伸头出来,“皇上说了,赐食。”
通常皇上不想吃的,又不想浪费,会赐给臣子们分食,或是赏给奴才们。
谁都没有想到施雪菲会来这么一招。
施雪菲立在车前,盯着那食盒道:“皇上说,民以食为天,皇上是天子,自然不可以暴殄天物,见者有份份,一人一口。”
说罢,将盒中之物,分与了在场的妇人,还有李公公及他的随从们。
此时,手捧食物的李公公全身僵直的站着,双眼惊惧的盯着,碟中那块还散发着白汽的馒头,他抻着脖儿,半天没有吭声。
马公公见状,心中已猜出几分,他知道施雪菲心计已然在李公公之上,加上她有锦衣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