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都比京城略显精小,除此外,还有林林总总的珍珠玉环, 样式多样, 虽不甚珍贵, 但愈显精致小巧。
打着扇的少女相互携手倚在小摊前,边掩唇言谈娇笑, 边打量摊子上的东西,素手纤纤,玉腕如玉, 点在串串胡罗珠上,腕上的银镯串银铃轻轻碰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她们定住, 扫过来的视线带着惊艳,好奇,羞涩, 失望等等,一行五六人略过她们身边,华袍翩飞,俊逸显贵,男子玉如的侧脸如精雕细刻一般精致,眼神又如凛冬的雪地梅花,淡漠,高洁,又令人惊艳。
只偶尔,同旁边的女子说话,那双好似冰晶制成的眸子才仿佛湖水泛起点点涟漪,渐渐划出些许柔和来。
她们失望地转向他旁边的女子,粗粗上下打量一遍,不由撇嘴。
也没什么嘛,相貌虽然清丽,但算不上明艳动人,气质温婉,令人如沐春风,但远远跟高雅衬不上边。
但她走在男子身边,被他轻轻拉着手,偏偏有一种旁人融不进去的气氛,好似这街,这小摊,这行人,都不过他们眼里的画一般。
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到了,”走了大概一里地远,给他们带路的短衫男子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半弯着腰,边伸出指头指向前头那家小店,边笑道,“贵人们,就是前面那家店铺。”
两人朝前望去,店铺不大,一方四四方方的小门估摸着只能同时进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门上挂着一块暗沉色的牌匾,牌匾上刻着飘逸的三个大字——红豆行。
看到那三个大字,女子眼眶顿时红了。
二妮果然没诳她,她来到了江南,还开了一家小店,给小店起名“红豆行”。
旁边探过来一只捏着帕子的手,手轻柔地用帕子给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手的主人叹道:“哭什么,这不是马上就要见到人了。”
女子笑着用手指抿了抿眼角,笑道:“我这是高兴,高兴。”
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女二人正是离了京,打算前往蔡家庄的相益彰与段新钰二人。
在前去蔡家庄之前,段新钰提议先拐去衮洲,探望留在衮洲经营生意的蔡老三与蔡娘子二人,相益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遂他们就先去了衮洲,蔡老三与蔡娘子见到他们果然分外惊喜,两人拉着段新钰的手又笑又哭,段新钰也禁不住落了泪,他们在那边就待了七/八日。
离开衮洲后,段新钰又提议拐来江南,看望已经离开一年之久的二妮。
当时,相益彰沉默了会,也点点头同意了。
相益彰揽着段新钰安慰的时候,他身边跟着伺候的侍卫随手从钱袋里掏出一锭碎银子,交给了给他们带路的短衫男子。
短衫男子眼睛一亮,紧紧抓着那锭碎银子不住朝他们弯腰感谢,果然,他的眼光没有错,这两人一看就非富即贵,赏赐也很大方。
段新钰收拾了下自己,才和相益彰前后一起进了店里。
“两位要什么?”立即有店员迎了上来。
段新钰举目望去,这是间粮店,四四方方一个小屋子,外头看着不显,进到里面其实还挺大的,店里只有一个小厮在招呼他们,穿着整洁,笑容满面的,叫人看着心里欢喜,东南角立着一个柜台,柜台后面还有一个小门,想必里头是里间,小门挂着一面帘子,藏青色,挺素雅。
她问小厮,“你们老板娘可在?”
小厮一愣,显然很少见客人进来不说要点什么反而径直找老板娘的,他愣了会才答道:“老板娘不在,不知二位客人与我家老板娘是何关系?”
说着,他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们,神情警惕起来。
老板娘这么些年一个人不容易,听说当年她是被她家人卖到外地的,后来那家主人怜惜她,不仅将卖身契还给了她,还给了她一笔银子做买卖……
话说,这两人不会就是当年卖老板娘的人吧,小厮警惕地盯着他们,但打量了会,又觉得不像,这两人无论穿着还是面相都跟因贫苦而将老板娘卖掉的家人毫无相似,甚至,那通身的气度,满身的贵气,说他们是买走老板娘的主子还能说得通。
想到这,小厮眼睛一亮,迫切问:“你们,你们是老板娘的主子家吗?”
段新钰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小厮却认定了,更加雀跃,“你们是买走老板娘的贵人老爷贵人夫人对不对?我听老板娘说过,她说你们对她可好了,不仅将卖身契还给她,而且还给了她一笔银子做买卖。”
额……段新钰与相益彰对视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相益彰道:“你就当我们是吧,你们老板娘呢?”
小厮兴奋得脸蛋发红,“老板娘不在。”
段新钰瞪大眼睛:“真不在啊。”
她还以为小厮瞧他们不对劲,所以找了个托儿打发他们呢。
“对啊,老板娘出去了,不过,”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应该也快回来了,这样吧,你们随我进来,先去内室待会,老板娘估摸着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