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骋伟,你在哪里?
心桐恨不得大声呼喊,让所有人知道她在找他!她绞尽脑汁,搜寻脑袋里属于他的记忆,除他外婆家和肖乔美老师。她竟然一无所知,想不出他能去哪里?
而骋伟此时正心急如焚,飞往都市的班机最早上午八点半,现在已经七点五十分,机场到市区最少也有三十分钟路程,如果堵车,一个小时很难赶到。
微信知会周分秋立即给他订票,周分秋回复已经订好,告诉骋伟他来接他,陪同他去帝都。
骋伟立即否定,吩咐周分秋留在宁海,菲亿公司事情繁杂,别人接手,骋伟不放心。让他派手下一个人陪他就好。
骋伟在原地等待几分钟,接他的人未到。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心一急,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好心出租车司机了解原因之后,说他选择一条刚开辟的捷径,三十分钟准能赶到。
司机热情地递给他一根香烟,骋伟连忙摇头示意自己不抽,司机已经发动车子,需要腾出双手去握住方向盘,香烟自然落在骋伟的手中。
骋伟虽然在宁海生活近十年,但后来出国一待就是六年,内地发展如日中升,宁海市同样日新月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宽阔柏油公路纵横交错,变得让他十分陌生。
他手持司机送过来的那根香烟,在手上掂量几下,随手放在车门内隔层里,他从不随便抽陌生人烟,喝陌生人饮料,吃陌生人东西。
出租车东拐西拐,最后驶进一条僻静的只能容下两辆车宽的狭窄小路,颠簸摇摆着缓慢前行。
昨晚照顾人事不知的心桐,骋伟一夜未眠,靠在后座,摇头晃脑地竟然进入了梦乡。
十几分钟后,汽车又进入一条宽阔大道。
“快到了。”司机自言自语。
骋伟闻声醒来,挺直身体,朝外一望,全身血液瞬间凝结,这不是通往机场的大道,这是哪里?
“师傅,你走错了。”他强忍住强烈不满,提醒的哥。
“没错,没错。”司机乐嗬嗬地笑道,“你要见的老爹就在前面。”
视野里出现一片小森林,走近后,发现是一座依山带水的小型集镇。小镇很美,街道古色古香,雕梁画栋,周围绿树环绕,花草红绿相间,房屋几乎都是三层以下,唯有一栋十层高楼穿破绿色植被,耸立空中,孤零零地企图与身后山岭一决高低。
司机一声“到了”车子便在一栋精美的独立小楼前停住,骋伟疑惑地打量司机,试图一探真假。
“下去吧,屋子里有人接你。我是受别人委托。”司机说,骋伟刚下车,小车便绝尘而去。
目送小车离去,骋伟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已经到这里了,刀山火海他也得闯。
面前是一栋两层洋楼。淡黄色墙壁,红色琉璃瓦,高出房屋的楼梯间墙壁突出,三面设计椭圆形小窗,层层周围镶有沿边,外墙各角盘花,如西方城堡一般尖耸,傲立屋顶。
大门敞开,骋伟缓步走进屋内。
外观气派,室内却简陋如洗。窗帘紧闭,两张桌子,两把椅子,和紧靠墙壁的一张烛台,空无一人,阴气森然。
“有人吗?”骋伟喊,心中七上八下,警觉起来。
应声从楼上走出来一位十一二岁少年。
“叔叔,你来了,我带你见爷爷。”少年看见骋伟,兴奋地冲下来。带着他离开黄房子。
骋伟看见少年,警觉之心稍稍放松,跟着少年向北面山坡走去。山路由规则不一的石块铺成,高高低低,并不好走。行走约十几分钟,毫无人迹。
他再次起疑。少年见状,连忙说穿过前面吊桥就到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山顶。骋伟举目跳望,惊诧不已。
原来小镇背后的两座山,两山相邻却不相接,山脚是仅容一人的一线天,山顶则是一道万丈悬崖。
少年所说的吊桥就是连接两山之间的一条钢铁吊桥。吊桥依山而建,根基属于钢筋混泥土结构,看上去建成不久。吊桥向另一山顶倾斜延伸,扶手工艺独特,两条铁艺游龙栩栩如生,色泽鲜丽,搭配和谐,路面由几块防腐木板穿钉而成,走在上面,虽然轻微愰动,但感觉坚实牢靠。
通过吊桥,少年带他来到一处平房。平房很旧,却很洁净,远看墙壁斑驳不堪,近看发现是墙砖颜色差异,属于一种工艺设计。房屋四周大树造型各异,粗壮繁茂,伸展的枝叶笼罩天穹,把简朴的小屋装点得神神秘秘,如远离人间烟火的仙居。骋伟惊异山林之中还有这样超凡脱俗的高雅之地,不禁脱口而出:“哇噻!”
“就在里面。”少年手一指,转身离开。骋伟连喊三声,他充耳不闻,跑得更快。目送他通过吊桥,惊惧!吊桥竟能电动收缩。这岂不是让他有来无回?
“张骋伟!”突然身后传来熟悉声音,转身张望,愣了又愣。
“心桐?是你吗?”骋伟心里却在唤,“妞妞!是你吗?”有一根神经牵得他心痛。
“不是我,是谁?”女孩巧笑。
“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他声音沙哑,满腹疑问堵在喉头,千言万语聚在心中,最后只憋出这两句。
“刚来。找你呗。把钥匙还我!”女孩兴奋的笑脸如花儿一样灿烂,伸手就向他索讨钥匙。
“钥匙?哦,我忘记把钥匙留下。”骋伟稍怔,立即明白,翻动衣服上下袋口,“不在身上。”
“亏我到你外婆家找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