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撞伤,你们仗着萧家势大,不承认也就罢了,还反咬一口说我相公伤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着话,她抓起脚边的碎银子,扬臂朝着那马掷过去,马蹄一惊,贵女身形晃了几晃,虽勉强被婢女扶住,幂离却险些掉在地上,整个人狼狈至极。
萧姝吃力地扶起傅璟安,看了四下里围观的人一圈,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大家伙儿评评理,我相公被萧家的马车撞坏了腿,看看这裤管上头全是血,也不知道骨头是不是断了...”
“相公啊,你怎么这么命苦,你可是家里五代单传的独苗...”
一字一字,悲切至极,听得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萧娉婷气得浑身发抖,她何时在这群贱民面前吃过这样的亏?尤其面前这不伦不类的丑妇满脸痦子,让她瞧上一眼都想反胃,实在是恶心至极。
“回府。”萧娉婷一拂衣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慢着!你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我立刻告到京兆尹那里,让官老爷给我家相公做主!”萧姝挺起胸脯,刻意拔高了音量,字字铿锵。
她自然是不可能去告的,京兆尹也不可能给她做主,只是若被告上衙门,萧娉婷这高门贵女的名声便要毁了。
萧娉婷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碰上这样混不吝的人,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命婢女匆匆奉上五十两银子,然后灰溜溜走了。
回府后气得一连摔了好几个玉瓶,闷在闺房里不肯出来,最后还是萧母好哄歹哄,才哭哭啼啼地道出被那恶汉的丑婆娘勒索之事。
萧母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哄道:“你是萧家的女孩儿,京中数一数二的贵女,何必自降身份和这等下贱之人计较?萧家想弄死这俩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且等着看吧...”
*
从医馆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萧姝扶着傅璟安上了榻,挤出一丝笑容,“幸好大夫说你没有伤到筋骨,卧床养个三五天,这腿便会痊愈了。”
傅璟安半阖着眼,没有说话。
萧姝正要离开,背后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一垂眸,正好对上他阴沉的目光。
“怎...怎么了?”萧姝有些心虚,轻声问道。
“你为何骗我?”傅璟安的声线微微沙哑。
见萧姝抿唇不语,傅璟安又问:“还有你今日在街上那番作态,又是谁教你的?”
他脸色很沉,声腔里压抑着一股怒气,看起来是怒极了。
萧姝眼睫一颤,眼泪啪嗒滚出眼眶,她倔强地偏开脸,抹了下红红的眼睛,哽着声说:“你既然看不上我的做派,嫌我泼辣粗俗,那你休了我罢!”
她赌气似的从他手中一挣,撒开脚丫子就要跑开,这次却被他拦腰抱住了。
“你跑什么?谁允许你跑了?”他屈起那只没受伤的腿,将她压在榻边,又捉住她两只手束在头顶,慢吞吞地问。
萧姝怕伤到他受伤的部位,不敢剧烈挣扎,小脸埋在被褥里,低低地啜泣着。
“我替你出头,你却嫌弃我的做派,还怀疑我,这样过下去有什么意思?”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模样委屈极了。
傅璟安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样跑出来多危险?还有赌坊里头,那是你一个年轻妇人能去的地方吗?万一被人识破你的身份怎么办?”
他掏出一方帕子,轻轻替她拭着眼泪,语气听起来有点无奈。
至于方才的怒气,已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可是看着你被人欺负,我心里难受。”萧姝嘟着小嘴反驳。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在赌坊被人欺负,我却压根都不知道,我心里该有多难受?”傅璟安松开了她腿,揽着她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睛,柔声问道。
“你是担心我,不是嫌我给你丢人现眼?”萧姝怔怔地问,睫羽上泪珠轻颤。
傅璟安低头,吻了下她卷翘的睫毛,在她耳边喑哑着道:“别瞎想,你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女子,我怎会嫌你丢我的人?”
他凝睇着她的目光里,熠熠似有星辰闪烁,又似有炽热的岩浆漫涌。
萧姝被他盯得脸颊发烫,却不肯迎向他的目光,反而咬着唇,别开了脸。
“那你方才还对我那么凶?板着脸教训我,我都以为...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她扭捏着吐出一句,又挣了几下,终于得了自由。
才迈出没几步,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哎哟”,细细的抽气声随之响起。
萧姝心口一跳,猛然回头,却见榻上的男人脸色惨白,双臂抱紧了受伤的那条腿。
“我...我送你去医馆。”萧姝压下心头慌乱,上前想扶他下榻。
“不...不必了,你替我擦洗身子,再重新上药就好。”傅璟安摇摇头,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几分痛苦。
萧姝推高他的裤管,见他创口那片没再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