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便没把她也带过去,因此这些年见闺女的次数两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这回回京本以为终于能跟女儿好好处一处,没想到女儿见她已是十分生分了,这让她这个做亲娘的如何不难过?
她不是个擅长控制情绪的人,心里难受,脸上自然就带了些出来。
邵氏向来善解人意,不然也不能帮着沈老夫人理事这么多年,这回却像是没瞧见一般,继续笑道:“说句不见外的,我拿她当亲闺女,只盼着她来给我当女儿呢。”
陈氏听完这话心头一堵,身子不由得僵了僵。
沈琼楼这时候也察觉出两个女人的不对来了,可邵氏算是她养母,陈氏是她亲娘,一边是生恩一边是养恩,偏帮哪边都不行,还是老老实实闭嘴吧。
陈氏拧了拧帕子,面上犹疑一瞬,最终定了神色:“这些年楼儿实在是打扰大嫂了,侄儿如今病还没好全,就怕大嫂无心旁顾,我和楼儿她爹商议着让楼儿搬回朝晖院,我和她爹既然都回来了,总不好再让楼儿继续闹腾大嫂。”
朝晖院是二房的院子,现在得和闺女离近些培养感情了,不然以后找了差事或是嫁了人,能见的机会更少,难道她要和宝贝闺女生分一辈子?
邵氏心里自然不悦,但她心绪惯常不外露的,只是笑意淡了几分:“安哥儿的身子也见着日日好起来,我照管楼儿也不费什么事儿,不过既然弟妹提了…”
她转头看向沈琼楼:“楼儿,你是个什么意思?”
陈氏的目光也立即看了过来,沈琼楼被两对灼灼的美目看得头皮发麻,像躲美杜莎之眼一眼躲着两人的视线,板着面瘫脸嘴里支吾了几句,给不出个准话来。
她倒是挺愿意搬过去缓和陈氏和沈琼楼的母女关系,不过最近沈木见她就没好脸色,她也不想过去触霉头啊,而且邵氏于她有养育之恩,怎么选都为难。
见她半天嘴里磕磕绊绊,反倒把邵氏和陈氏逗乐了。陈氏先解围道:“这事儿到底要长辈做主,还是先问问大嫂的意思吧。”
邵氏笑笑,婉拒道:“搬院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况我和楼儿在一处也惯了,这么陡然搬了我和她怕是都不习惯,弟妹不妨请示了老太太再来说这事。”
她说完见陈氏眉眼一急,似有话说,便推称乏了,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告辞,快走出林子外的时候却突然叹了声。
她寡居多年,亲儿子小时候被她管教严厉,跟她向来不亲,见着她如同见了猫的耗子,养楼儿的时候也存了些弥补缺憾的心思,对她百般宠溺着,两人果然如亲母女似的,补了她心头的缺落。况且…
她不知想到什么,又是一声叹。
身边的嬷嬷最知道她心思:“二夫人也太急了些,三姑娘是您从膝盖高一手带到这么大的,这般急吼吼地把姑娘要回去,您尽心养了这些年,岂不是生生剜去您的心头肉?”
她说着眼眶也湿了:“当初三姑娘隆冬腊月里发高烧,您抱着她两天两夜没合眼,急的跟什么似的,后来姑娘总算好了,您却大病了一场…”
邵氏静默片刻,摆手打断道:“此事不得再提,回头听老夫人的意思行事吧。”
第5章
沈琼楼还惦记着跟沈老夫人的约法三章,既然道歉的事儿暂时没什么法子,那干脆就在差事上想想辙。
她过来的朝代叫魏朝,民风相对于古代而言简直开放的不像话,不光有正经的女子科举,女子一旦考中了立时就有差事分派,虽然官位大都不高,但也强过女人足不出户的朝代太多了,甚至有好些富裕人家,专门让女子走科举之路,以求振兴家门。
据她所知,魏朝能如此开放,皆因开国皇帝是位女帝,她实行的一系列改制,才使女子纷纷走出闺阁,实在是位奇人。
沈琼楼一边琢磨这位会不会老乡,一边揣了包点心往她大哥沈念文的院子里走,毕竟她大哥已经中了进士,向他打听打听情况也好。
也是赶巧了,她刚走进朝晖院,就见沈念文从正堂走了出来,打招呼道:“三妹。”
沈念文如今十九,生的柳叶眉杏仁眼以及…一大把络腮胡子,沈琼楼每次见到他都觉得各种违和,行礼之后把点心递了过去,与他并肩而行:“…大哥,你说我这样的能干些什么差事啊?”
沈念文:“没。”
沈琼楼:“…帮忙想想呗,你是不是亲哥啊。”
沈念文:“是。”
沈琼楼:“…大哥你是不是跟我有过节?”
沈念文:“没。”
沈琼楼面无表情:“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
沈念文:“说什么?”
沈琼楼:“…”==好吧还真就多了俩。
陈氏这时候也出了正堂,本来见兄妹俩并肩走着还挺高兴,听见沈念文说话就怒了:“老大你怎么可以这么跟你三妹说话!没听见你三妹问你正事儿呢!”
沈念文对着亲娘也是一副德行,躬身道:“娘。”
陈氏对着女儿满脸是笑“你大哥原来伤了嗓子,所以寻常不爱说话,他心里还是极疼你的。”
沈琼楼:“…哦。”难怪她觉得她大哥声音略尖。
她对着大儿子一转眼就变了脸:“老大你身为长兄的,更要爱护妹妹才是,别这么惜字如金的,小心我让你爹狠罚你!”
沈念文:“…哦。”他其实是捡来的吧!
沈琼楼在一边瞧得叹为观止,沈家二房这一家子,真绝了!
这种惊叹在